三年之前,小毅还生活在一个美满幸福的家庭,爸爸妈妈都是云南山村里的农民,虽然日子过得不富裕,但也足够一家吃喝不愁。那时候的小毅只有7岁,但他就可以认识化肥袋子上氮磷钾等不常见的生僻字,小毅爸妈对儿子激灵爱学的聪明劲儿特别骄傲。
“儿呀,爸爸妈妈就吃了没文化的苦,这辈子就只能窝在这里,你要好好学,爸爸妈妈在后面给你撑腰,将来一定有出息。”小毅妈对儿子抱着很大希望。为了能给儿子更好的学习环境,小毅爸妈除了照看家里的几亩地还偶尔去镇里找点零工干干,日子虽然操劳,却总是有个盼头。
2011年底,小毅妈一病不起,起初以为是重感冒,吃了好几天药也不好,村里大夫建议去县里大医院去做个系统检查。后来在县里一家医院小毅妈被确诊患有“慢性肾衰竭”,俗称“尿毒症”。从那时候开始,小毅妈每周都要去透析中心做血透治疗,因为爸爸比较忙,只要小毅寒暑假和周六日都是小毅陪着妈妈一起去。小毅的书包里有个小本子,上面详细记录着妈妈透析前后的体重和透析比重,每次治疗都要四五个小时,小毅就守在妈妈旁边,时刻盯着机器报警,生怕身体撑不住休克在床上。
妈妈的并发症越来越严重,几年时间就已经右眼失明,小毅害怕地问,“妈妈,你以后会不会看不见我和爸爸了,我害怕”“乖儿子不怕,我的左眼是好的呀,就算全看不见,妈妈一摸脸蛋就知道是我的好儿子。”小毅脑子里回想着妈妈的话,默默地躲在墙角流泪。
他怕让妈妈看见会跟着自己一起着急地哭,他一直和医生偷偷打听妈妈的病情,可好心的值班医生总是囫囵吞枣地宽慰过去,这让小毅心里更是没底,这让他第一次感受到害怕失去和无能为力是一种什么滋味,可小小的他却什么也做不了,只能把自己的愿望写进日记里。
小毅的愿望还来不及实现,又一个残酷的现实砸到了小毅身上——父亲病倒了。 此后,这个家就完了,击碎了之前积攒的全部希望,年仅8岁的小毅,不得不成为家里唯一扛事的人。突如其来的疾病不仅折磨着爸爸的身体,更是要夺走小毅所有的希望和关爱。
2022年1月,小毅爸爸被确诊“急性髓系白血病、肺部感染、贫血、应激性胃炎”等多种疾病。得知结果那天,小毅妈哭晕了过去,小毅爸踉跄摔倒站也站不起来,小毅拍完妈妈就去扶爸爸,在场的医生和护士都落了泪。
世间最大的悲,莫过于此。后来小毅知道爸爸的病是一种癌,是一种随时都能夺走爸爸生命的可怕恶魔。从患病开始,小毅爸爸从170斤的44岁汉子,几个月就剩下了一百多斤。“儿,要是爸爸没了,你会不会把妈妈照顾好?”小毅哭着给爸爸擦着手,“我不要爸爸死,把我的骨头给你,爸爸就不会有事。”小毅哭得小脸通红,不知在哪里听说的“骨髓移植”这种治疗方法,为了做好准备,小毅有空时就回去跑步,连吃饭都要比原来多吃一碗,只要想起自己能救爸爸,小毅好像就会少一些害怕。
“咱俩都是没有明天的人,儿子跟着咱们受苦,不行的话安帕个好人家重新开始吧!”夫妻俩私下研究过小毅的事,可是俩人还是下不去决定,始终不舍得。小毅还是和往常一样只要有时间就两家医院一起跑,心里的担忧和害怕他从来没和爸爸妈妈说过。
他在日记中写道:“爸爸,你说好起来就带我和妈妈去吃好吃的,可是爸爸妈妈,你们身上插着管子的样子让我真的好害怕,我每次问奶奶,奶奶就只哭不说话。我好害怕你们离开我,我不想成为没有爸爸妈妈的孩子”。
小毅还在等着,要把自己的“骨头”给爸爸,可医院还没说什么时候配型,即便配型成功,高如天堑的费用也是小毅一家砸锅卖铁也难以凑齐的。妈妈后续需要换肾,爸爸需要移植,小毅只能望洋兴叹。家里好多人都放弃了,只有小毅始终抱着希望,虽然什么都做不了,可小毅是最希望爸爸妈妈能活下来的人。对于年仅10岁的小毅来说,爸妈在,家就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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